八、纱裙

    电影公司的股东是一个多月之后来找杜翠微的，这段日子里翠微已学习了较基础的礼仪和舞蹈课。

    股东叫松井信哉，和干爹差不多年纪，白皙文弱，不苟言笑。梳个黑油油的中分头，戴黑框眼镜，脖子上挂着沉甸甸的黑色金属方盒子。那盒子上伸出长长一截玻璃镜头，望进去，像口没底的井，能把人的魂吸去里面。

    松井把翠微带到了他的摄影棚。也是他在奉天郊区租下的办公室。

    去了之后翠微发现干爹也在场。

    她觉得一下子安心了不少。

    松井礼貌地递给她一份剧本，汉语说得很流利：“施小姐，欢迎您参加《田园之春》的试镜。”

    她的这个角色是位爱上日本军官的中国女学生。

    电影故事背景设置在南满铁路沿线的农庄田园，讲女学生春美被当地恶霸欺凌，机缘巧合之下被日本军官所救，军官还帮助了她在富人家当长工的父亲，春美感动得以身相许。

    这只是故事中的一条支线，主线则不厌笔墨地描述了日本驻军对南满农业作出的扶持政策，包括收购作物、开垦田地、科学化育苗等等。

    翠微觉得这电影政治宣传的意图太明显了，连母亲那样的文盲妇女都不会感兴趣。

    春美这个角色戏份台词都很少，但包含了一小段亲密戏，一个拥抱的镜头、两个接吻的镜头。

    为了三百块，她咬咬牙能忍。

    摄影棚中央放了个小凳子，四周挂满了绿幕、反光银幕、遮光布，摆放着石膏静物、布艺花朵之类的道具。遮光布没拉上，屋里还亮堂堂的。翠微坐在凳子上做了自我介绍，讲了几句关于角色春美的想法。

    松井站在高大的三脚架摄影机后面，推着眼镜观察取景器，神情严肃认真，如在钻研一件精雕细琢的艺术品。

    “施小姐有所不知，鄙人的业余爱好即是摄影，拍摄人像已有十几年……”

    他微笑着说：“像您这样完美的艺术品，并不多见。”

    房门被推开，走进三四个剧组工作人员。松井朝他们点头示意，他们“哗啦”一下子把遮光帘全拉上了，翠微眼前漆黑一片。

    松井按下柔光箱开关，方形的白色光源亮起，如同通往圣洁的窗子。

    她被柔和光线照亮，周身披上件朦朦胧胧的丝绒白袍。

    “鄙人擅长拍摄人体艺术照，”松井说，“美丽的小姐，您是否愿意为鄙人留下几张底片？”

    翠微回头去看坐在墙边的施鸿桢。

    施鸿桢说：“无妨，松井先生的摄影是艺术。”

    她询问：“我需要怎么做？”

    松井从三角架后走出来，在她面前逆着光站住：“我们为女模特备有专业服装，”工作人员从某个箱子里捧出一件层层叠叠的白色纱裙，递到她面前，“换上这件裙子，为保证人体曲线的呈现，请您脱掉旧衣，也不要穿其他什么衣物。”

    “我能去更衣室换吗？”

    “抱歉，这里装潢设计还很潦草，暂时没有配备更衣室，”松井把柔光箱按灭了，屋里伸手不见五指，“希望您不介意在这里换。”

    翠微介意，但她选择委曲求全了。

    这大概是个错误的选择。

    她解掉旗袍和里衣，打算速战速决。而那纱裙样式繁复，迥异于她平时穿的中式服饰，在黑暗里根本摸不清哪部分该套在身上。

    其他人默默无声等着她换，她越着急越换不完。她仿佛听见那些工作人员不耐烦的呼吸声了。

    “需要帮忙吗？”

    干爹在低声问她。

    他从椅子上起身，脚步声很轻。翠微浑身一抖，因为感到男人的手碰触上了自己光裸的脊背。

    带着热度，慢慢沿着肩胛骨向侧边划到手臂。

    他在黑暗里循着纱料摩擦声走来，沿着她的骨rou温柔摸索。

    翠微什么都看不见。皮肤接触到温热中的凉滑，一点玉石触感，是干爹大拇指上戴着的翡翠扳指。

    他摸到她的手，于手里接过一条纱带。

    碰触由面化点，火星般流动游走。

    从手臂向后退回到脊背、到腰间，落在她敏感的腰窝处。撩动纱裙下摆，找到散落的另一条纱带。

    热度面积重新扩大，他半蹲着，双臂环上翠微的腰，用手指垫在她腰rou和纱带之间顺着，确保纱布不会翻扭。顺利交叠一圈又回到后腰系好，为确定位置，他的手始终没完全离开她的皮肤。

    黏连着游丝般轻微的触碰，像在暗夜中寻找灯塔的引航。

    固定了后腰处的蝴蝶结，翠微并没等到他站起身。

    两点火星旋即游走到她的大腿处，拨开一层层长短不同的轻纱，从上至下轻轻整理。

    玉石触感骤然侵上她腿间。

    她轻声嘤叫，扶着施鸿桢的肩膀，花xue挤出几滴黏滑的液体，粘在他的扳指上。

    男人指骨掠过两片yinchun，向四周摸索着。

    这里的布料也要整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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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松井没多少戏份，他是一般路过路人。

    下章小孟力挽狂澜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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